新竹誠正中學是少年矯正機關學校,收容18歲以下的感化教育少年。因為沒有鏡子,這群「非行少年」沒機會攬鏡自照,幾年過後連自己長大的成熟面容都渾然不知,成了一段空白的青春。玻璃易碎,可能被用來自殺,或利用鏡子反射,因此無裝設鏡子,誠正中學的少年平時只能利用鐵門、鐵欄杆等金屬反射,模糊地看見自己,有些還用水杯映照容貌。輔導老師江仲敏說,孩子進到學校都理光頭,一段時間後常記不起自己的樣貌,畫自畫像時,有人還在頭上畫滿頭髮 ,老師們才想起,這些孩子自從被關以後,就沒再仔細看過自己的模樣,直到「畢業」。江仲敏說,感化教育的少年離開後,連人名、照片等在校紀錄會全數消除,加上這幾年「忘了我是誰」的歲月,確實是人生的一段空白。直到替代役盧德真退伍前百日提出「藝術維新計畫」,用攝影記錄這群學生,作為將來的「畢業禮物」,這段空白才有機會被填補。盧德真說,少年入校時,他拍的名籍照幾乎都是臭臉,協助他們辦離校公文時,看到的都是笑臉,這一進一出讓他看到少年的「無臉歲月」和正向轉變,這份感慨和感動讓他決定要為少年做點事。構想獲得支持後,他和老師江仲敏找空間架設簡易攝影棚,避免不被認出是誠正中學;影像則多用黑色布幕和亮光形成黑白光影的對比,透過一對一和少年聊天紓壓,透過心情分享拉近彼此距離,才順利完成攝影記錄。盧德真說,拍攝時聽到非行少年的心情故事,少年除了更真實地面對自己,也聽得出明顯的轉變;像父母離異讓少年與父親關係降到冰點,進到誠正中學,父親卻不辭辛苦來看他,重溫滿滿的父愛,「其實他們很需要外界的理解與傾聽」。盧德真退伍後,每周返校當志工,進行拍攝,他說,青春只有一次,以往少年只能被打上馬賽克,如今能讓青春顯影,雖然是段「非行」的過去,也是珍貴的青春足跡。以往非行少年只能被打上馬賽克,如今能讓青春顯影,雖然是段「非行」的過去,也是珍貴的青春足跡。圖/盧德真提供 分享 facebook 誠正中學曾發起自畫像活動,讓少年們畫出自己的模樣,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。圖/誠正中學提供 分享 facebook 有些學生還異想天開用水杯來反射,拼湊出自己容貌。圖/誠正中學提供 分享 facebo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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